王渊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,睡一晚,明日再去鏢局。
他来到王潜特意留的房间,房间內乾净整洁,王潜肯定是经常打扫了。
床上已经铺上了新的被褥,暖哄哄的,有太阳晒过的味道。
练了一下午的武,简单清洗了一番,王渊就带著疲惫回到房间,沉沉睡下。
两眼一合,再睁开时,一个文士打扮的人站在他的面前,十分恭敬。
“主公,那妖女在大王身边妖言惑眾,大王今夜让你入宫,恐怕目的不纯。”
文士道。
『这是在做梦吗?』
王渊看了看文士,他並不认识眼前这人。
正在王渊疑惑之际,他自己开口说话了。
“主过不諫非忠也,畏死不言非勇也。”
王渊的话堵住了文士的嘴。
这让王渊大为恐惧,他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嘴。
眼前的世界陌生又真实,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。
『难道我现在是在做梦!』
王渊忽然想通了。
这並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,而是在他睡下之后,做的梦。
他好久都没做梦了,每日练武练得筋疲力尽,一沾枕头就睡著了,一睁眼便又天亮了。
难得做了一个梦,就让王渊十分惊讶。
这种如同玩情景游戏,还不能自己做多余动作的梦,王渊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奇怪的梦,只能跟隨梦中人物的动作来了解信息。
之后,梦中的王渊走出府邸,在一眾人的带领下,穿越层层关卡,进入一个巨大宫殿。
来到一个宫门前,一个宫人对王渊道:
“大人,请脱下衣服,沐浴更衣后再进入!”
听到这话,『王渊』皱了皱眉,但还是跟著宫人去偏殿沐浴更衣,然后真的赤著身子走进那个神秘的宫殿。
然后,他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池子,池中並非清水,呈现暗红色,像是由酒,蜂蜜等混合而成的酒池,水面上飘浮著瓣与馅料,散发著浓烈而甜腻的酒香。
池边有光著的小男孩隨时查看这水中的情况,还有小男孩向著池中注入新酒,保持液面高度和酒水浓度,让这池中酒水永不乾涸。
而在池子的四周,立著无数木架,木架上悬掛著经过熏制、烤制的整只牲畜,还有各种说不出名字的异兽,肉块表面涂抹香甜的蜂蜜,在烛火下泛著油光,滴落的油脂落入池中,与酒液交融。
地面铺满留出小路,铺满了鬆软兽皮与丝绸,间或散落水果,糕点,形成可踩踏的『食物地毯』。
而在酒池之上,还有一个高台,台上坐著一个同样赤裸,身上全是金玉饰品的青年人。
青年人肌肉线条优美,一张脸上泛著一丝醉意的酡红,手持金杯,看著池子中游泳的女人。
见到王渊走过来,青年把目光移了移,落在王渊脸上,隨后他跳下高台,落入酒池中,向著王渊游了过来。
“王叔!你看我的酒池肉林已经完善,过几日我便邀请那些乱臣贼子们一起来此议事,大家一起,好不快活!”
游到王渊身边,青年笑著说道,此时他的头髮沾上酒液,在烛火照射下,泛出酒红色光芒。
“大王,修建这酒池肉林,劳民伤財,物极必反,乐极生悲,恐遭天谴!”
『王渊』拱手劝諫道。
青年却是用金杯从池子中盛出一杯酒,喝下后,半醉半醒地道:
“孤有天下,何畏天乎?”
『王渊』还想说什么,之前在酒池中游泳的女人便游到了青年的身边。
这女人身材绝佳,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,每一处都恰到好处,而那张脸上更是美艷绝伦,仿佛由天神捏出的瓷娃娃,娇艷欲滴。
然而,就是这样一个美人,在『王渊』眼中,却是一个尖脸的白狐。
女人在青年的耳边说了两句话,青年笑了笑,把手中的金杯放下,对『王渊』道:
“王叔!孤听闻,圣人心有七窍,不知属实否?王叔一直被人说是圣人转世,王叔可否让孤看看这七窍玲瓏心?”
『王渊』又看了看眼前笑眯眯的男女。
明明是对俊男靚女,他却看到了一只嗜人猛虎和一只狡黠的狐狸。
“大王叫臣过来,便是想要臣这颗七窍玲瓏心?”
『王渊』道。
青年没有说话,只是张嘴吃著女人送到嘴边的葡萄。
“王命难违,既然大王想要臣这颗七窍玲瓏心,又有何不可呢?”
说完,他便五指成爪,探向左胸。
隨后,王渊就脱离了他做梦的这个人,见到了这人的长相。
这人也是青年样貌,从左胸口掏出一个东西后,就丟进了酒池子中。
女人见到后,立刻丟下手中的葡萄,钻进这酒池。
王渊看著那个无心之人缓缓走出这酒池肉林的宫殿。
隨后,他就猛然睁开眼,大口喘著气,好像自己的心臟被挖走了一样。
他连忙把手放在心口,確定心臟还在剧烈地跳动著。
接著,他才看了看周围,確定现在是在王潜家中。
此时,天色尚暗,四周並不明亮,只能接著月光看清周围的东西。
顺著窗台看去,王渊看到了一个白狐。
就是那个张玥餵了豆腐的白狐。
“是你在捣鬼?”
王渊立刻想到。
白狐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渊一眼,然后从窗户逃走了。
“这狐狸有问题!”
王渊立刻把这只狐狸和梦中的事情联繫在一起。
但是,他並没有接触过妖物,不知道这狐狸为何来到他们家。
难道真是喜欢吃豆腐?
简单把衣服穿上,王渊就追了出去,这白狐实在太危险了,就这样待在他们家里,会给大哥王潜带来麻烦。
然而,等王渊追出去的时候,什么都没发现。
他在家里四处都寻找了一番,除了王潜夫妇的房间,都没有白狐的身影。
但大哥嫂子还在休息,他们的房间,他自然是不能搜查的,只能就此作罢,等天亮后他们醒来。
就在这时,王潜从房间內走了出来。
王潜见到王渊坐在院子中。
“二郎,这么早就要走吗?”
王潜问道。
“大哥!你们房间中,有没有一只狐狸,就是嫂子之前餵它吃豆腐的那只狐狸!”
王渊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东西,便问道。
“你说小白啊!它只是偶尔会来咱们家,也许是周围邻居养的宠物,並不在我们房间。”
王潜道。
“大哥!今晚我还回来,你帮我看看那狐狸的动向,问问邻居,这狐狸是谁养的,我还要赶回鏢局,我先走了。”
王渊说道。
“好!”
王潜点点头。